寶貝不要哭 眼淚是珍珠
最近灣區真的是有夠冷,是我從 2014 年來這邊定居以後最冷的一個冬天,San Jose 附近的小山丘都下雪了,每天早上起床屋頂也都結了厚厚的一層霜。然後一直下雨,下得屋頂瓦片都長青苔了,陽光加州搞得像是煙雨江南一樣。特別是我們廚房在 remodel,洗碗機拉到後院用,每天晚上冒著冷冷的冰雨去後院收拾碗盤,實在凍得有點難受。沒辦法,過往天氣舒服慣了。加州以前只有熱到野火燎原,未曾有過冷到下雪結霜。
這時應該來首劉德華的冰雨:冷冷的冰雨在臉上胡亂地拍,髒髒的碗盤和寒雨混成一塊~
也可以換成伍佰的冰雨:這個時候開始下起冰冷冷的雨,落在身上,卻感不到一絲絲涼意,美麗的人妻呀,我就要消失去,不要問我為何沒有整理洗碗機~
這大概也是步入中年的一種徵兆,開玩笑時不太管別人覺得好不好笑,自娛自樂,開心就好。
除了下雪以外,上禮拜某天還刮妖風,最高風速 70 miles/hr,相當於時速 110 公里,比颱風還猛。這妖風刮了一整天,路樹倒了一堆,到處停電,消防車、警車的警笛聲此起彼落響個不停。但說也奇怪,隔天說停就停了。只是我們車庫屋頂上面增蓋的塑膠棚被吹到後面鄰居家去了,鄰居從圍牆丟了回來,同時也讓我們得以驗證入住五年來的猜測:我們家後面的鄰居的確是香港人。
我跟系太太都不知道當初是從誰那裡聽來的,說我們家後面的鄰居是香港人,但我們始終沒有把認識鄰居的範圍拓展到左鄰右舍以外 (是真的字面意義上的「左鄰右舍」),所以無從驗證 。只是有時開玩笑會跟系太太說:「剛剛抓到的那隻蜘蛛我丟到香港人家了,你放心吧。」這次也算是陰差陽錯和香港人有了一面之緣。
這篇是ㄉㄉ兩歲一個月與等等六個月的成長紀錄。
上禮拜趁著難得晴天,帶ㄉㄉ去 Happy Hollow,是這附近的一間小型遊樂園加動物園。那邊有一間叫做 crooked house 的遊樂設施,像是一間童話故事裡的房子,蓋得歪歪斜斜的,二樓還有個溜滑梯到一樓,很多小孩繞著那棟房子跑來跑去,玩得不亦樂乎。ㄉㄉ以前從來沒去過那裡,她那天是玩完幾趟旋轉木馬後,跟著我要去玩開車轉圈圈的遊樂設施時,遠遠看到那間房子,然後她就定格了。
ㄉㄉ看了老半天,突然舉起手遙指那間房子說:「ㄉㄉ要去!」這年紀是這樣,想去哪裡、想做什麼都越來越明確,所以一些小事我通常都順著她。我帶著她走到那間房子,她在房子前站了五分鐘,一直盯著房子思索著什麼,突然抬頭說:「ㄉㄉ想進去。」我想她可能是有點害怕,只是不知道是怕人多,還是怕環境陌生,又或者兩者皆有。
我牽著她的手走進房子,房子裡面有蘑菇椅子、核能暖爐之類只會出現在卡通裡面的家具,除此之外也沒什麼東西,空間並不大,但ㄉㄉ在裡面繞來繞去,彷彿來到一個全新的世界。三張一模一樣的蘑菇椅子,她按照順序爬上爬下地坐了幾圈,可能是想看看屁股坐上去的感覺有什麼不同。
我站在角落,看著ㄉㄉ在屋子裡跑來跑去,樂此不疲。門外忽然跑進來了幾個孩子,大概都是小學一、二年級的年紀,看起來也是第一次來這裡,很興奮地到處摸到處看。
ㄉㄉ這年紀是很怕生的,看到那幾個陌生大孩子後,本能反應就是後退,然後東張西望地找我。房子不過方寸之地,她頭一轉很快就看到我,跟我眼神對視了幾秒,轉頭繼續玩,一邊玩一邊反覆唸道:「爸爸在,爸爸在,爸爸在,爸爸在。」
如果說有個神明能幫我把我的人生做一個 highlight 剪輯,那我一定要把這段放在片頭。這是我目前為止作為一個父親最有成就感的時刻,知道自己是孩子的安全感來源,知道自己擁有孩子的無條件信任,這對我而言意義重大。我知道ㄉㄉ等等都會長大,將來有天她們不需要再從我身上得到安全感(當然我也希望如此),但ㄉㄉ那天的「爸爸在,爸爸在」會永遠刻在我心底。
題外話,那個童話故事的房子裡面的那三張蘑菇椅子中間有張桌子,外型像被砍斷的樹幹,讓我想到在台灣很常見到的那種高價泡茶桌,就那種整塊漂流木截段打磨而成。只是我如果把家裡的椅子換成蘑菇椅,可能不會有什麼童話感,因為蘑菇頭是橢圓尖端朝上的,坐椅子上的壓力點正好在屁股正中間,對家人的痔瘡不是很友善。哎,童話畢竟是童話,別說王子公主,可能連七個小矮人都沒有痔瘡,所以才會有蘑菇椅子這麼夢幻的東西。
記錄一下最近ㄉㄉ和等等的變化。
ㄉㄉ目前是兩歲又一個月了,開始出現狂跳針說不要的情形,問什麼都是不要,例如問她要不要吃某樣東西,她說不要,但當我把東西吃下去以後,她會立刻爆哭:「ㄉㄉ的!吐出來!吐出來!」除此之外,也時常因為一點小事情就進入爆哭模式。像是吃飯我抽張濕紙巾給她才擦手,她會馬上崩潰大哭:「ㄉㄉ來!ㄉㄉ來!」要自己拿,從吃飯到大哭都不用醞釀的,一秒入戲,而且情緒張力十足,穩拿奧斯卡影后等級的。
女權主義者可能都聽說過一個 slogan "No Means No",當女人說不要的時候就是不要。這不完全適用於兩歲小女孩。ㄉㄉ她會在玩玩具或走圈圈的時候,一邊玩一邊說「不要不要不要」,彷彿她是在把「不要」這兩個字練成條件反射。
結果就是,每次外公外婆帶著她從公園玩完回家以後:「ㄉㄉ脫鞋子。」「不要!」「ㄉㄉ脫外套。」「不要!」「ㄉㄉ要不要吃飯?」「不要!」「ㄉㄉ要不要看書?」「不要!」「ㄉㄉ要不要⋯⋯」「不要!」
我跟系太太討論過這件事,我們目前的判斷是:ㄉㄉ不是真的不要,只是她覺得這「不要」兩個字可以讓外公外婆改變當下動作,可以讓爸爸媽媽改變主意,可能對她而言這是她升級後新學到的一個無視魔免的控場技,所以她會一直用。
就像她剛學會跑步時,到哪裡都是用跑的,我都覺得我女兒是風中奇緣裡面的公主。還有剛學會跳的時候,到哪裡都用跳的,我在屋子裡的任何地方,都能聽到她砰砰砰砰的腳步聲,不只能聽出來她在哪裡,還能聽出她要去哪裡,特別是來找我的時候,當真是「忽有龐然大物,拔山倒樹而來」!
第二件值得紀念的是:ㄉㄉ第一次自己坐馬桶上尿尿了!
這發生得有點突然,就在某天早上,ㄉㄉ起床後忽然說不要穿尿布,要坐小馬桶尿尿。系太太本來以為她只是又開始「不要不要」,但想說我們小馬桶早就買好了,就乾脆拿出來給她用。想不到她坐了十分鐘就尿出來了。
ㄉㄉ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尿尿也是很開心,甚至都差點拿手去摸了。我並沒有阻止她,因為尿也不是很髒的東西,結果她自己在碰到之前手就停下來了。
我跟系太太覺得開張大吉,便拿出事前準備的一大包內褲,打算開始做 potty trainning 戒尿布,結果之後兩天ㄉㄉ都尿在地上。可能是沒尿布沒安全感的原因吧,ㄉㄉ越想尿在馬桶裡,就越尿不出來。我每半個小時就帶她去坐在小馬桶上試,每次都是坐二十分鐘,結果在馬桶上沒尿,穿起褲子沒多久後就尿出來了。
如此持續了兩天,ㄉㄉ就堅持要穿尿布。我們只好靜待下一次機會了。
第三個變化是她開始喜歡唱歌跳舞,特別是刷牙看巧虎的時候,她以前喜歡看巧虎卡通,像是巧虎生病、巧虎踩影子那種有劇情的,一邊看會一邊說:「熊貓哭哭了」、「鸚鵡感冒了」。最近突然開始喜歡看唱歌跳舞帶動唱類型的,像是看巧虎唱小星星,一邊看還會一邊唱一邊跟著比手畫腳。
有趣的是每次我問她:「ㄉㄉ要看巧虎踩影子還是巧虎唱歌?」她都會說:「唱歌,明天看影子」,每天晚上都是這樣的問答。ㄉㄉ,你現在還小,還不懂,明日復明日,明日何其多啊!
不過這個情況持續了兩週後,她忽然又要看巧虎卡通了,真是讓我捉摸不透。
再來說說等等。等等快六個月了,前陣子開始讓她吃水果米餅。這次我們很懶,都沒做泥,感覺有點對不起她。心裡安慰自己說我們是在做 baby-led weaning,寶寶自主進食,所以不應該弄泥,應該是給她一整塊慢慢咬。不過不得不說,不弄泥真的是輕鬆很多,事前準備和事後清理都比較輕鬆。還記得以前弄菠菜泥給ㄉㄉ,吃得到處都是,ㄉㄉ還拿著湯匙到處抹,然後菠菜氧化後顏色變深就整個很像⋯⋯。
每個人的口味似乎都有點與生俱來,等等很愛吃香蕉,ㄉㄉ以前是不吃的。還有等等對酸味比較敏感,大人吃覺得甜的草莓,等等就一吃就皺眉糾結,然後還是一邊糾結一邊吃,特別可愛。
第二個變化是等等開始觀察自由落體了,桌上的東西一個個往地上丟。ㄉㄉ這段時期還蠻長的,大概一直到快一歲都還是時不時會丟東西,然後一邊丟一邊看。還記得ㄉㄉ六個月還是九個月的時候第一次看到漂浮在空中的氦氣球,嚇得嚎啕大哭。可能她覺得那是某種反重力外星科技,完全違背了她所觀察出的物理定律。
第三個變化是等等最近睡眠有點 regression,大概是因為長牙的關係,等等總是不太舒服,一直在搔後腦勺,把她僅有稀疏的頭毛抓得更少了,渾欲不勝簪啊。等等時常半夜兩、三點叫我們尿尿,或是清晨五點起床號,我跟系太太醒來時都恨不得棉被能隔音。不知道以前ㄉㄉ是不是也有這樣,畢竟我們四個月時就把ㄉㄉ放到自己的房間睡了,可能她叫破喉嚨也沒把我們叫醒,最後她就放棄了。總之,希望這段時間趕快過去,等等的牙齒快點長出來,好想睡個好覺,不然白天上班也是挺累的,晚上加班就更沒力了。
養ㄉㄉ和等等的過程很多小確幸,像是看著ㄉㄉ和等等兩個一起玩,或是把他們一起放在床上或澡盆裡,看著她們互動就很可愛。特別是ㄉㄉ可以開始溝通了以後,有更多有趣的對話。上次我陪ㄉㄉ睡前聊天時,我在旁邊軟墊做抬腿,ㄉㄉ看到就爬下來說她也要做。
ㄉㄉ狂搖頭:「不要不要!」一邊拉著我不讓我上床。
「爸爸不能躺你的床,那媽媽可以嗎?」
「不要不要!」
「那妹妹可以嗎?」
ㄉㄉ想了想,點頭:「妹妹可以。」
ㄉㄉ那一臉認真的表情真的是讓我又感動又想笑,希望你們姊妹倆永遠是對方最好的知己。
上次ㄉㄉ兩歲生日那集有聊到,每次ㄉㄉ受傷、被嚇到的時候都是一邊哭一邊喊:「找爸爸、找爸爸」。系太太覺得很有趣:明明我是家裡唯一那個會要求ㄉㄉ遵守規矩、甚至是唯一會兇ㄉㄉ的人,但為什麼我又同時是ㄉㄉ需要安全感和安撫情緒時的第一順位求助對象。這感覺有點矛盾。
這種矛盾造成一些哭笑不得的現象,例如ㄉㄉ偶爾吃飯時會玩食物,弄得很髒,我通常會很嚴肅地跟她說:「食物是用來吃的,食物不是玩具,食物不能玩。」但最近她情緒特別敏感,有時我只要很嚴肅地喊一聲「ㄉㄉ」,後面話都還沒說,她就會瞬間爆哭,然後開始喊:「找爸爸!找爸爸!」同時舉起手要我抱。這讓我很尷尬,明明我是要教你規矩的人,怎麼突然就得抱你了呢?
但看著她淚眼汪汪,兩隻小手在空中揮啊揮地,我都還是會心軟想說:「算了,反正ㄉㄉ知道我的意思了。」然後抱著她開始哄。
ㄉㄉ確實怕我,這點毫無疑問。系太太跟我說,有幾次ㄉㄉ拿著外公外婆的手機在客廳玩,一聽到我的腳步聲,馬上就把手機一丟,轉頭開始玩玩具。
我不覺得這是一件壞事,特別是在這個年紀,小孩如果不怕自己的父母,那父母是無力管教的。有些人會說小孩不應該怕爸媽,而是應該尊敬爸媽,但我覺得這是一種主觀評判,就像我到底是怕老婆還是尊敬老婆,每個人會有不同看法,我們姑且說ㄉㄉ是怕吧。
由於ㄉㄉ比較怕我。系太太有時會抱怨說ㄉㄉ總是聽我的話多過於她的。但我覺得以自身經驗來說,這不是ㄉㄉ的問題,而是大人的問題,小孩本身就是會看人做事,這點在阿公阿嬤身上尤其明顯,很多孫輩在阿公阿嬤面前都是無法無天。
我跟系太太並沒有在小孩面前玩黑臉白臉那一招,但如果說有黑臉的話,那必定是我。
我管教ㄉㄉ的方式是默默地執行一個能觸及她利益的處罰。例如某次ㄉㄉ吃葡萄時,故意將葡萄丟到地上,我會把葡萄撿起來,很認真地跟她說:「葡萄是食物,食物是用來吃的,不可以亂丟。」她聽完後想了想,又故意把葡萄丟到地上,而且是看著我丟,我把葡萄撿起來後,就把她面前整碗的葡萄收掉了。既不打她,也不罵她,甚至不用多說什麼「你亂丟,所以爸爸要把葡萄收起來了」之類的廢話,幾秒鐘前既然已經說過,那直接收掉就行了,然後該上班的上班,該幹活的幹活。
系太太在旁邊一邊吃著自己的葡萄,一邊看ㄉㄉ望穿秋水的眼神,忍不住就想把自己的葡萄給她,但被我用眼神制止了。相比於ㄉㄉ有沒有學到教訓,有沒有吃到葡萄一點也不重要。系太太同意我的作法,但如果我不在場的話,她還是會選擇罵個一兩句,然後繼續給ㄉㄉ葡萄。
我覺得父母的權威其實就是由生活中這些一點一滴累積而成。對於ㄉㄉ而言,在爸爸面前丟葡萄,就沒葡萄吃了,在媽媽面前丟葡萄,媽媽會罵個一兩句,但還是有葡萄吃。長久如此,隨著小孩漸漸長大,那不痛不癢的責罵對於小孩而言自然會變成耳邊風。
雖然ㄉㄉ的動作看似挑釁,但我不覺得ㄉㄉ是在故意挑釁我,我覺得她比較像是在試圖理解我所說的事情和因果關係。
當然在這過程中,ㄉㄉ會哭鬧,這是正常反應。倘若她什麼事情都逆來順受,那我應該已經在帶她看兒童心理醫生了。作為父母,我們不應該怕ㄉㄉ或等等哭鬧,該教的規矩還是得教。
我還記得某次吃飯前,ㄉㄉ故意把作為玩具的紅豆撒得整個客廳都是,而且系太太和系丈人叫她收拾她都不聽,抬腳便要往飯廳跑,裝作沒事要吃飯。我叫她回來客廳,讓其他人先吃飯,認真地跟ㄉㄉ說:「我們有說過,紅豆丟了要撿起來。爸爸陪你把豆子收拾收拾,然後我們去吃飯。」她一邊撿,一邊看著飯桌上吃飯的系丈人和系太太哭,我在旁邊數,直到撿完一百四十六顆紅豆。從此她再也沒亂丟過紅豆。
系丈人那頓飯吃得坐立難安,一口飯三回頭,頻頻看ㄉㄉ收好了沒,恨不得自己來幫她收,飯後還跟我感嘆說:「哎呀你們才能這麼狠!」雖然當下是有點無語,沒打也沒罵,怎麼就狠了?但也是蠻感謝他當下沒有干涉我們管教ㄉㄉ的方式。
總之,我猜ㄉㄉ會怕我,是因為我的處罰是會觸及她利益的,而且她大概知道我不會有什麼妥協空間。
不過在讓ㄉㄉ怕我的同時,我還是會希望給她足夠的安全感,畢竟我不希望我小時候的經歷在她身上重演,我希望我能成為她需要幫助時第一個想到的人。目前自我感覺還是可以的,ㄉㄉ情緒崩潰時總是哭喊「找爸爸」。有一次我出門回來,感覺ㄉㄉ一直在玩自己的,不太搭理我,系太太才跟我說,剛剛ㄉㄉ跌倒大哭要找爸爸,但一直找不到,後來不理我可能是還在生我的氣。
我給ㄉㄉ安全感的方式其實也蠻簡單的,ㄉㄉ本身就是比較有安全感的小孩,所以我只需要陪伴,在她感到危險、需要求助時站在她身邊,在她真的有危險的時候保護她就夠了。只是「陪伴」兩個字說著簡單但又不簡單,陪伴需要時間、金錢、精力,我們很幸運能有一份穩定工作,薪水足以支持生活,同時工作又有一定程度的彈性,很多事情可以在晚上孩子睡了以後,或是清晨早點起來做。如果我的工作是日程很死的排班制,或是薪水不足以支撐生活,像我鄰居先生有三份工作、太太有兩份,那「陪伴」無異於痴心妄想。
最近等等開始會認人了,即便外公外婆顧她也顧得很多,但等等有時還是比較喜歡媽媽爸爸抱,特別是晚上的時候。我還蠻期待她一歲之後,比較能溝通互動了,又會是什麼樣子。從目前看來,等等天生不像ㄉㄉ那麼有安全感,可能之後帶她去公園她也未必願意下場玩,不過還是希望我也能給予她一樣的安全感和重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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